隨想

早過了立秋、處暑
清晨和夜晚開始帶著一些些沁涼
帶著陽光的清晨很迷人
沒有溽暑的煩躁
每一步
都可以行得從容

同事說是她媽媽的菜園子裡這幾日熟成了些青蔬
要我自各兒去找媽媽報到採摘
這幾年
資源回收和自己種菜成了一種不約而同的全民運動
不知怎地
這兩種早年沒甚麼人願意認真經營的活兒
有一天會這麼並駕齊驅被看重著

不到七點出門
早晨的空氣早已經開始混濁
熱鬧擾嚷的主要道路
並沒有因為早秋的微微浪漫而耽溺寧靜
緊張、匆匆的臉孔像圖釘一樣插滿在地圖上
公車、捷運、早餐店、站牌下..........
有還沒睡醒的圖釘、有來不及理好衣著的圖釘、有臉孔緊繃的圖釘.........
當然
也有低頭滑手機的圖釘
好像每天見到的場景都差不多
週而復始的一頁頁翻著歲月的書本

避開幹道
同事媽媽的菜園子就在眼前
一大塊地方依著不同的地主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方
有的是專業的篷架
有的只是隨意的拉起幾張紗網為植物避日頭避豪雨
不同的土地應不同的需求被照顧著
種著賣的
當然得頗顯規模、小心經營、半點不得馬虎
種著休閒、鍛鍊身體的
長出來的果蔬自然也是豁達、自在了
同事母親的菜園子正是後面這一種




老人家除了含飴弄孫外
大部分的精神都耗在田園裡
這兒翻翻土、那兒除除草
長長的埂上種著不怎麼整齊但卻熱鬧的不同菜種
空心菜、小白菜、大陸妹、青江菜............
像小孩般恣意嬉鬧的氛圍
看了著實令人開心
茄子架上開始垂著小小、漸成氣候的果實
像一個個送子鳥送來的襁褓小孩
在溫暖的晨光下笑顏逐開
我將送去的九層塔小苗整齊畫一的一字排開種下
肥美翠綠的身軀挺在這片將要令它茁壯的土地上
那是最美麗的一場風景




陪老人家聊天從來都不是我的為難處
因此
和同事的媽媽邊摘菜邊閒聊
我們各自陪伴了對方一段美好的時光
對於大多數的長者其實我很自然的無須設防
因為
光是想著『不設防』這件事就會使人喜樂




同事的母親熱情好客的讓我帶回了好多菜
其中竟然還有秋葵
有著和秋天同名的果蔬美好而飽滿
雖然咬開它後黏滑的液體曾經讓我很困擾
但細細咀嚼之後的味道卻平實的使人親近
沒有華麗取寵
只是性平味甘


秋天
正要開始收穫了呢..........................